看點 在英語學習這條路上,存在很多投入和回報不成正比的現象。即使是砸了重金上了國際學校,依然有家長抱怨,孩子連最基礎的語言知識都不過關。我們的英語學習出了什么問題?有沒有一種省錢又高效的學習方法?下文中的艾瑪老師,用十年時間在校內外開展“共讀英語”實驗,探索出了一條適合大多數孩子的英語學習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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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資料圖片)
文丨周瀅瀅 編丨Lulu
今天孩子在學英語這條路上,海量學習資源唾手可得。對于就讀國際化學校的孩子來說,更有著絕佳的浸潤環境。
可英語學習路上的“坑”好像也不少。
很多家長抱怨,砸了重金,孩子的英語成績卻沒有換來“等值回報”。就連一些選擇了國際化教育的的家長,也對孩子的英文表現頗為不滿。
畢業于復旦英文系和倫敦商學院的家長S,女兒二年級就能大段背誦莎士比亞麥克白,到了六年級居然還拎不清動詞。在S眼里,女兒的 語法、學術詞匯量、語境理解、通識知識沒一樣過關的......這引發了S對國際教育英語教學體系的全面質疑,“在學校到底學了啥?”
如果連就讀國際化學校的孩子都會遇到層出不窮的問題,究竟我們該怎么學習英語?
在 獨立英語教師、《瘋狂動物城》的翻譯者艾瑪看來,孩子的單詞拼寫、語法結構、語境理解等所有的語言知識和技能,都應該在原版閱讀中培養,更確切地說,是師生共讀原版書。
艾瑪老師
11年前,她開始了一場關于“共讀英語”的實驗,嘗試用閱讀英文原版作品的方式來教孩子學英語。她的學生中,有英文零基礎的小學生,也有三四歲的萌童,他們一起品讀《戴帽子的貓》《夏洛的網》《李爾王》等經典作品。這些單詞都不認識幾個的孩子,居然真的跟著艾瑪,在幾年時間里,“消化”了一本本英文原版書。
后來,艾瑪又陸續和公立學校、創新學校有過共讀課程的合作,學生的表現一如既往地亮眼。 她的課堂,從不刻意去教單詞、語法,這些卻沒有成為孩子閱讀和理解經典作品的阻礙。
神奇的共讀過程,促使艾瑪轉型成為了一名非典型英語教師。她將自己的經驗和思考寫進了 《共讀英語的五年》一書,再現了她和孩子們這場有趣的探險。
孩子在共讀過程中究竟發生了什么?對當下的英語教學、以及未來的英語學習有何啟發?外灘君采訪了艾瑪老師。
一位非典型教師的轉型之路
雖然教了16年英語,艾瑪畢業后的第一份工作卻是擔任一名語文老師。
中文系畢業的她,帶著理想主義熱情,希望在課堂上帶領孩子們體驗母語的美感,讓語言的魅力滌蕩心靈,而不是聚焦枯燥的語言知識。
很可惜,她的教學方式在當時未能被學校所接納。一年后,她放棄學校編制,決定以自己的方式去傳播語言的美:成為一名獨立英語教師。
在校外探索英語教學的過程中,她一開始也是拿著教科書教,幫助孩子們過單詞關、口語關、語法關……可是隱隱感覺這樣又有些問題—— 學生始終無法觸摸到這門語言真正的美感。
她慢慢探索使用更多元的英語教科書,從國內教材到國外引進教材,再到英文原版小說。
奇妙的反應開始在課堂上發生了。當她拋開教科書,和學生共讀原版小說時,學生的注意力被吸引了,哪怕是平時最喜歡“神游”的學生,也開始專注起來。
在開放的、充滿可能性的故事里,學生們成為主動的思考者,一邊期待,一邊預測故事的情節。艾瑪也不再是擁有課堂知識的權威者,而是和學生一起閱讀和對話,老師和學生的角色慢慢消失。
就這樣,她從一名傳統教師,誤打誤撞推開了一扇通往“英語共讀”的新世界。
《瘋狂動物城》電影共讀
2012年夏天,艾瑪在個人工作室里正式開展“共讀英語”。她使用的第一本經典兒童小說是 《夏洛的網》。這是一本有很高知名度的小說,她希望能和學生一起探索這個故事好在哪里。
最初跟著她共讀的只有3個是來自親戚和朋友的孩子,讀小學二三年級,英語基礎約等于零。
一場有趣的閱讀探險,就這樣開始了。
艾瑪依然記得,第一次共讀時,眼前的挑戰宛如一座大山: 如何讀,孩子才能聽懂?
之前的傳統教學中,她只要拿著課本,逐步將詞匯、句子和知識點講解清楚明白了,孩子會說會讀了,這堂課的目標就實現了。
第一次共讀,她沒有預設目標和方法,硬著頭皮讀了一個小時,讀得后背冒汗,孩子們沒有打斷她,只是笑著說:聽不懂,學得好累!艾瑪問他們是否繼續,他們卻一致回答:繼續。
第二次共讀,她開始邊讀邊觀察學生,時不時停下來,讓孩子提出自己的困惑,與他們對話。孩子們捕捉到一些重復出現的詞匯和句子,從艾瑪的語調中推測故事情節—— “現在發生了什么?是不是Fern(故事中的小孩)不同意爸爸殺豬 ?”
《夏洛的網》
根據艾瑪提供的線索,孩子們順藤摸瓜尋找答案,就像一場有趣的探險。她漸漸發現, 共讀就是一個對話的過程,孩子們發出自己的思考,也傾聽別人的思考。
“不斷追問,直到獲得意義。”這是艾瑪在課堂上對自己和學生的要求。
就這樣,孩子們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走,但是越讀到后面的章節,孩子們的提問也越深入和具體——
Fern是在什么時候看見爸爸帶著斧頭出去的?
故事為什么從Fern的一個問題開始?
作者為什么不從前一個晚上小豬出生開始講起?
.......
對這些看似無關問題的探索,激發了孩子們精讀文本的欲望。他們像“偵探”一樣,時常要翻到前面章節去尋找答案,艾瑪將這種閱讀取名為“翻來翻去”讀書法。
正是這樣一個“慢讀”的過程,讓學生不斷溫故知新。
經歷了一學期的共讀,那些不斷重復出現、與情節關系緊密的單詞,讓孩子們有了一種老朋友的親切感,不用背就能記住。最重要的是, 他們不再害怕陌生的單詞,通過語境和情節推理的能力也越來越強。
當然,“共讀英語”的路上,也并非沒有質疑。
作為一名普通家長,我 一方面認為讓孩子精讀英文原版小說是一件好事,但要花很長時間讀一本小說,又覺得太奢侈。既擔心孩子小,認不得太多單詞;也擔心閱讀時間過長,并無必要,反而孩子對小說的興趣也沒有了。
有類似心態的家長,并不少。有家長甚至全程跟著聽課,希望知道孩子究竟是怎么學的,學了什么。
有意思的是,最后堅持下來的家長,開始感到慶幸,孩子有這樣一種有別于傳統課堂的學習方式。更重要的是,在孩子身上,他們看到孩子對英語不再恐懼,甚至充滿熱情。
共讀,一場有趣的探險
當艾瑪再一次回歸學校的講臺上時,是在一所公立雙語小學里,試行共讀課程。因為這所學校的外教剛離職,每周一節的外教口語課還沒有著落,校長決定在三年級試行共讀英語課。
“很多孩子連課本都學不好,不愿學,讓他們讀原版小說會不會跟不上?要不要從年級里挑選出好學生組成共讀興趣班?”校長有點顧慮。
但艾瑪堅持,必須全體學生都參加,“后進生”不應該被排除在共讀英語之外。
接下來,共讀英語課迎來的,是英語組老師們的質疑。
“這樣的課堂上,學生如何學單詞?”
“他們怎么知道這些單詞的意思呢?”
“課上怎么實現聽、說、讀、寫的教學目標?”
.......
面對這些問題,艾瑪看到了傳統英語教學邏輯對教師的束縛。
“英語教科書的設計邏輯是先聽、說,再讀、寫,顯然在任何一本原版作品里沒有這樣的結構。但是大家卻忘了,聽、說、讀、寫,是孩子習得母語的順序。
學英語這門第二語言時,學生們已經具備讀和寫的認知能力,這時候應該以閱讀為中心,培養他們的語言能力。當學生有了語言能力,聽、說和寫的技能,也就容易提升了。”
艾瑪認為, 不尊重孩子的認知能力以及第二語言學習的特殊性,正是傳統英語教學效率低下的深層次原因。
看來,共讀課程在傳統學校的落地,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艾瑪在TED上分享
在艾瑪的課堂上,雖然沒有特別去教單詞,但是在具體的文本場景中,孩子們卻像滾雪球一樣,學到越來越多的單詞。
最先學到的是重復出現的單詞,以及那些與情節關系最緊密的單詞。可能第一節課上,他們會掌握五六個單詞,對十幾個單詞產生熟悉感。第二節課上,原本只是熟悉但沒有掌握的單詞出現在新的場景里...
在艾瑪看來,這種學習是有生長性的,孩子們學會的是掌握單詞的策略。
此外,每一章節的共讀課上,也會有相應的口語和寫作練習的設計。孩子們在課堂討論的基礎上,借助文本中的經典表達和常用詞,從一開始只是簡單地闡述,到后面創作出自己的小故事。
2個月后,因為學校需要開展的課題太多,老師們的負擔太重,共讀英語項目終止了。
讓艾瑪感到欣慰的是,共讀課堂贏得了大多數孩子的喜歡。2個月的時間里,很多孩子點燃了對原版閱讀的興趣,還有學生后來輾轉找到艾瑪,希望能繼續跟著她,以這種方式學習。
語言是思維的“玩具”
四年后,當艾瑪再次回歸校園,在創新學校落地共讀課程時,她的經驗更成熟了。
不同于上一次學校合作面臨種種質疑,這一次,她的共讀課程明顯更順利一些,也得到了學校的很多支持和理解。
她能感覺到,原版共讀這樣一種教學方式,正在逐漸被認可。
這一次,面向初中生的英語閱讀課上,她選擇和學生共讀狄更斯的小說《遠大前程》(Great Expectations)。這是一本學生避之不及的書,詞匯豐富,句式復雜。
第一節課上,艾瑪就拎出了一個足足有124個單詞的長句——
At such a time I found out for certain that this bleak place overgrown with nettles was the churchyard; and that Philip Pirrip, late of this parish, and also Georgiana wife of the above, were dead and buried; and that Alexander, Bartholomew, Abraham, Tobias, and Roger, infant children of the aforesaid, were also dead and buried; and that the dark flat wilderness beyond the churchyard, intersected with dikes and mounds and gates, with scattered cattle feeding on it, was the marshes; and that the low leaden line beyond was the river; and that the distant savage lair from which the wind was rushing was the sea; and thatthe small bundle of shivers growing afraid of it all and beginning to cry, was Pip.
這是第一章中最長、最復雜的一句話,對所有學生來說都是挑戰。整個課堂鴉雀無聲,沒有人敢走神。可是學生讀著讀著,被繞進去了。 讀不懂的主要原因,并非生詞,而是看不懂文本結構。
艾瑪點出了隱藏其中的關鍵性主干——“I found out”,以及后面出現了7次的That?!斑@樣的語言結構有什么好處?”她引導學生身臨其境感受作者這樣編排的意義在哪里。
15分鐘后,學生再次嘗試朗讀,他們不僅能讀下去、讀懂,甚至可以將這個長句背出來。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轉變?
在這過程中,語法作為重要的理解工具,自然功不可沒。
不過在共讀課上,單詞和語法,只不過是學生攀登一座座原版閱讀高峰的工具,共讀學習的目標,是收獲更為寶貴的閱讀策略,最終走向自主閱讀。
《遠大前程》
“今天我們的老師,有太多東西要去教,其中最重要的,是讓學生形成獨立閱讀能力。孩子們應該在離開老師和課堂后,還能提問,繼續與書對話?!?/p>
艾瑪發現,當下的英語教育正在陷入一個誤區,那就是在教學邏輯上, 以“語言知識”的難易程度為中心,而不是以孩子的“認知能力”為中心。
她曾在和學齡前兒童共讀《貓和老鼠》這一英文故事時,向孩子們介紹“imagination”和“real life”兩個概念。貓和老鼠在現實生活中是天敵,這是real life;而故事中貓和老鼠交朋友來自想象,是imagination。
沒想到,孩子們不僅記住了這一單詞,而且是真正的理解,并在日后的對話中活學活用:“世界上根本沒有怪獸,這是你的imagination!”
為什么對于這個有點長的多音節詞,五六歲的孩子學得這么容易?
“對于孩子來說,什么是難學的?什么是容易的?恐怕和成人的想法很不一樣。”
耶魯跨界心理學家保羅·布盧姆(Paul Bloom)的文章《兒童如何學習單詞的含義》中表示,對于孩子來說,單詞長短并不決定學習的難易程度,是否有用、可理解才是關鍵。 孩子們很容易記住那些對他們思考有幫助、能夠在他們思維空間成為“玩具”的語言。
艾瑪和孩子們共讀共演《仲夏夜之夢》
讓英語成為孩子思維空間里的“玩具”,艾瑪深以為然。
在原版共讀過程中,一個個生動的故事場景,就好像編織了一張形象生動的網,單詞和語法只是其中的編織工具,它們不是目的,卻讓孩子記憶深刻。
經歷了在公立學校、創新學校的一系列實驗,艾瑪發現,對于大多數孩子來說,沒有條件擁有像國際學校那樣的英文環境,而原版共讀卻可以給孩子營造一個很好的語言環境。
最初跟著她共讀英語的幾個孩子,如今有的已經在海外讀大學,有的還在讀高中。因為共讀的打底,他們的共通點是, 在英語這門學科上更加游刃有余,不少孩子英語考試能輕松拿滿分。
共讀的“慢”,正在轉變成日后的“快”。
雖然原版共讀的落地,依然不容易,它對教師個人的要求更高,也需要投入更多的時間和精力,但是大家起碼開始有一種共識: 英語學習,需要換個方法了。
告別錯誤啟蒙
英語學習路上要避的“坑”
在英語啟蒙上,艾瑪提醒,今天很多家長被焦慮所裹挾,其實是走在了一條錯誤的啟蒙之路,違背了孩子的認知發展規律和二語習得原則。
1.學習材料的選擇,非常重要
艾瑪建議, 要選擇符合孩子現階段認知和心理發展的閱讀內容。
比如,她會給3-4歲孩子共讀蘇斯博士(Dr.Seuss)的《戴帽子的貓》,作者用美國小學生必須要掌握的266個單詞,創作了一個經典故事,語言簡單、故事內容風趣幽默。
更重要的是,故事里的“貓”,其實代表了兒童內心的愿望,孩子們在聽故事時,成了一個待在安全角落里的旁觀者。因此,孩子很容易和故事內容建立起默契。
當孩子可以將故事內容和生活建立起高度關聯性,即使是較為復雜的小說文本,也會有閱讀探索的興趣。
同樣,哪怕是英文基礎很差的小學生,也可以共讀《夏洛的網》這樣的原版小說。因為故事角色的心情,他們之間的友誼,是這個年齡段孩子可以去理解和產生共鳴的。
這也是為什么,原版讀物比英文教科書,更適合作為學習材料。前者是一種真實的、語境生動的文本,需要孩子掌握更多的閱讀策略。
甚至不同作家個性化的語言風格、夸張的修辭,都會對孩子的英文寫作產生影響,幫助他們形成自己的語言特色。
2.純英文教學不一定好
在艾瑪看來, 相比純英文的教學環境,有中文指導語作為輔助的共讀式教學,更有利于發展語言能力。
她表示,在英語學習中,全英文的語言環境并不是一定好,它也有可能給孩子帶來理解壓力,進而觸發孩子大腦中的 “逃避機制”。如果孩子在學習過程中,有適當的中文輔助指導,反而會讓他們更有安全感,也能幫助他們更好地參與到文本理解和討論中來。
艾瑪和孩子們共讀繪本
當然,也要 避免母語的負面遷移,出現二語學習僵化現象。
艾瑪提醒,中文輔助指導,并不意味著在閱讀過程中,直接給出生詞的中文釋義?!安樽值洹笔降拈喿x,會阻礙孩子形成英語閱讀思維。
她遇到過一些在國際學校讀書的孩子,口語很好,也看了不少分級讀物,但是一到英文寫作就“露餡”——單詞和語法的應用不夠地道,依然是Chiglish。
“這些孩子有一個共同點,那就是在閱讀過程中,非常依賴電子詞典查生詞。久而久之,破壞了英文思維,這是一種典型的母語負面遷移?!?/p>
因此, 她的共讀課會明確要求孩子,不要去查生詞,而是要帶著一顆好奇心,在對話和理解文本的過程中激活過往的生活和學習經驗。這樣一種文本“解碼”能力,非常有助于鍛煉一個孩子的思維品質。
3.外語學習沒有所謂“關鍵期”
這一點也是最多家長陷入誤區的地方。
艾瑪表示,“母語學習的確有所謂的關鍵期,但是外語學習沒有,任何時候開始,只要方法正確,其實都不晚?!?/p>
但是 因為培訓機構鼓吹焦慮,制造了所謂“英語學習黃金期”這樣一個偽概念,導致很多家長盲目讓孩子犧牲童年,花了大量時間去學英語、記單詞。
如果真的想給孩子英語啟蒙,她建議不如親子共讀,哪怕是共讀一本中文小說、一本科普讀物、一本詩歌散文,都是在激活孩子的語言思維。“前提是,家長自己要對文本內容感興趣,有討論的熱情,才會吸引孩子。”
農場里共讀《石頭湯》時,
艾瑪和孩子們躺在草垛上看云
當然,如果家長愿意從零開始,和孩子一起學習英語,也未嘗不可。艾瑪的學生中,就有一位四年級孩子的家長,她在暑假里堅持跟著艾瑪共讀《哈利波特》,進步飛快。
過去的二三十年里,英語學習掀起狂熱,無論是出國留學,還是職場提升,提升英語能力成了最迫切的需要,掌握這項語言技能的人,也品嘗了時代的紅利。
可今天,我們需要思考這一問題:當人工智能時代,當AI同聲傳譯、可穿戴翻譯設備走入生活,我們學習英語的目的和意義在哪里?
在艾瑪看來, 未來的英語學習,將進一步弱化“工具”的屬性,當我們不再依賴將英語作為交流的工具,它作為語言的深層次功能——提升思維品質、發展情感態度、開拓文化視野,會進一步凸顯。
從“工具性”走向“人文性”,她堅信,這正是原版共讀的魅力。
最后,艾瑪還分享了一份“ 家庭英文共讀推薦書單”,既有選書方法論,也有針對3歲—13歲+不同年齡段孩子的推薦書目和理由。
*微信公眾號后臺回復“英語共讀”,即可獲得書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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